江西老表
发布时间:2018-11-01 16:59:14 | 来源:《老表之歌》
第一部全景式展现江西改革开放历程的长篇小说《老表之歌》最近由作家出版社隆重推出,作者为著名作家、散文家刘上洋。《江西老表》被收入《中国文学年鉴》,被认为是近年来国内文坛剖析中国地域文化性格的难得精品。
为什么江西人被称为“老表”
每当到外地出差,总有些热心者问我哪里人。我回答是江西老表。对方先是点头一笑说:“是革命老区来的,你们那里山好水好人好。”话语之中既有赞美之意,但也暗含着另外一层不便表露的潜台词。
在许多外地人看来,把江西人称为老表,似乎是一种贬义,是瞧不起江西人,因为“老表”这两个字很土气,很下里巴人。尤其使人纳闷的是,不仅外地人称江西人为老表,江西人也自称为老表。
其实,江西老表个称呼不含有丝毫的讥蔑之意。在中国传统的亲属关系中,兄弟姐妹的子女之间互称老表。表亲之间,虽不是直系亲属,但也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可以说,在一个有着四千四百多万人口的省份,老表这个唯一统一称呼并且一讲出来就知道是哪里人的,在全国恐怕也只有江西。
性格决定命运
在中国地域文化的研究中,存在着这样一种现象,就是江西老表虽然广为人知,但对江西老表的性格却很少论及。有人说得更直白,江西老表没有什么给人印象深刻的突出特点。但如果人们认真想一想,江西老表还是有着自己的个性特点的。
江西老表的第一个特点,就是温和守矩而缺之敢为天下先的精神。由于不敢闯不敢冒,江西老表在前行的路途中总是显得小心翼翼,顾虑重重,特别是在一些关键时刻,他们更是求稳怕乱,畏缩不前,既不敢去英勇地挺立于历史的潮头,又不敢去大胆地领导历史的潮流,而只能跟随着历史的潮流走。
江西老表注格的第二个特点,就是不排外,但会搞内耗。也许因为江西是古代移民比较集中的地方,虽然经过了漫长的历史风雨,但江西老表的不排外却随着他们滚烫的血脉被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但是,在江西老表内部,却是另外一种景象,无处不在的内耗,简直让人触目惊心。内耗,耗掉了江西老表的元气,耗掉了江西老表的精力,耗掉了江西老表的自信,使江西老表始终构不成一种整体的合力。
江西老表性格的第三个特点,就是有小聪明,但缺乏大视野。精于各种各样的智巧技艺,是江西老表的一大特长。景德镇的瓷器,以其“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磐”而誉满天下;萍乡万载的爆竹烟花,在古老的神州大地绽放着喜庆的声音和吉祥的图案;樟树的药材,在中国古代中药加工技术方面独领风骚……
然而,使人遗憾的是,江右商帮的生意无论怎样也难以做大。根本的原因在于江西老表的视野不宽。有一则故事令人啼笑皆非:1970年,国家决定在江西建设第二汽车制造厂,这本来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呀!但江西却婉拒了,理由是有了这么一个几十万人的厂子每天要供给大量的粮食蔬菜而抬高物价。这个“小算盘”打得也太精明了。于是,该厂改在湖北的襄樊落户了。
从尴尬踉跄到脱胎换骨
缺乏市场经济观念,这是江西老表性格的另一个特点。不论走到赣鄱大地的哪个角落,人们都会产生一个相同的感受,这就是江西老表“官崇拜”的情结非常浓厚。
直至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夕,偌大的一个江西省,除了清朝晚期开办的安源煤矿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工商企业。省会南昌只有为数很少的手工作坊式的企业。就是在一百多年前被英国人辟为“五口通商”且有“小上海”之称的九江,也仅有几家规模很小的纱厂。
也许正是因为自然条件过于优越,到处山清水秀,土肥水美,使得他们坐享天成,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这也就导致了江西老表性格的另一个特点——朴实热情,但缺乏勤劳刻苦精神。
从根本上来说,是江西老表的观念和性格导致了江西的落后。其实现在江西老表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自身的窝囊。也想迈开大步向前进,但步履总是那样沉重,甚至有些踉跄。
江西老表整体人格结构需要一种改造和重塑。可以肯定,江西老表人格结构和重塑完成之日,也就是江西老表重新创造历史的辉煌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