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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真有不图任何回报的利他行为?一则关于亚伯拉罕•林肯的故事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有一次，林肯在马车上与另一名乘客讨论利他主义这个哲学问题。他认为，自利能引发所有的善行。这时传来一阵母猪的哀嚎声，原来有头小猪掉进水塘里快要被淹死了。林肯让马车停下来，然后跳下车跑过去把小猪救了上来。他回到马车后，同伴问道:“嗯，亚伯，刚才的小事中，自私在哪儿呢?”“当然在，就是保佑灵魂啊。爱德华，这正是自利的本质!如果我刚才径直走过，扔下痛苦的还在担心孩子的母猪不管，我就一整天不会得到心灵的宁静。我刚才救小猪只不过是为了安心，你难道不明白吗?”

按照林肯的观点，我们通过帮助他人来减轻自己因目睹他人痛苦而感到的痛苦，恰好说明表面上的利他行为只不过是利己的手段而已。长期以来，绝大多数心理学家都支持这一观点，认为不存在完全从他人的切身利益出发而产生的纯粹的利他行为。然而，堪萨斯大学心理学家丹尼尔·巴特森却一直致力于挑战此成见——他相信，有时我们真正关心的是减轻他人而非自己的痛苦换言之，利他行为的动机完全可能是利他的。

他的推论是:帮助行为若旨在减轻受助者的痛苦，则即使代价很大，助人者也会提供帮助;若旨在减轻助人者的痛苦，则一旦有其他更简单的办法可用来舒缓他们的感受，他们就会选择更简单的办法，而不是提供帮助。

争论陷入了僵局。或许著名灵长类动物学家德瓦尔出来打了一个最好的圆场——他在《同理心时代》一书中写道:“自私与无私的区分可能是不必要的。为何我们要试图把自我从他人中剥离出来，或是把他人从自我中剥离出来?其实将两者混合在一起，才是我们合作天赋背后的秘密。”

的确，“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我们很难完全将自我从他人中剥离出来。而这世界之所以如此温暖，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人类互助互爱的存在。